近日,由中泰两国联合制作的3D恐怖片《育婴室》正在安徽紧张拍摄,为了打造电影的恐怖氛围,泰国”鬼王“导演不仅深夜入山体验阴森气息,更耗资建造特色
“ 电影里有我们想要的人生 ”
张九声因为揍了造反派头头,被判劳动改造,关押在大西北某劳改农场。他从朋友的来信中得知,自己14岁的女儿出现在电影《英雄儿女》正片前的22号新闻简报中。他已经6年没见到女儿了,所以逃狱出来,为了看一眼新闻简报中女儿的画面。本来这个愿望并不难实现,但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,住在大西北农场的人们每个月只能看一场电影,放映完毕,片子就要拿走送到其他的分场放映。张九声在一分场错过时机,只好跟着片子跑到二分场。途中碰到偷胶片做灯罩的刘闺女,阴差阳错之间,一卷胶片被损毁,恰好是其中有张九声女儿影像的22号新闻简报。为了满足张九声看一眼女儿的愿望,更是为了不造成放映事故,二分场的放映员“范电影”依靠多年工作经验,发动群众清洗胶片,让电影如期上映。但同时,张九声也暴露了逃犯身份。他逼迫“范电影”反复放映新闻简报中有女儿的那则新闻,一个人坐在人群散去的大礼堂中,一遍遍看着银幕上女儿的那一秒钟镜头,浑然不觉抓捕队已经将他包围。尽管惨遭篡改——回头我再说删改的部分,否则你们会接受不了我风轻云淡的行文——张艺谋新片《一秒钟》仍旧是他新世纪以来奉献的最好作品。影片真实还原了那个特殊时代里人们的电影情结,触痛了一代或几代人对电影的最初记忆。毋庸讳言,张艺谋不太可能成为一名电影大师了,虽然他在第五代导演中,曾经最具备这种气质。但我们如今来总结张导的创作,会发现美工出身的他格局早已被限定,他对电影的操作更偏向为一个匠人。我无意贬低匠人的能力和作用,但与大师相比,总差着不可逾越的一小步。从张艺谋上一部作品《影》的口碑扑街,能够最直观地看出其对中国士大夫文化的理解是多么粗浅。为张艺谋获得巨大声誉的早期创作,比如《红高粱》和《菊豆》,其中的浓墨重彩的审美符号都是民俗,而且有伪民俗之嫌,属于上不了殿堂的亚文化。一直未能在大陆公映的《活着》是公认的张艺谋最好作品,但它的“成功”多半缘于电影触碰了禁忌题材,以及葛优出神入化的演技。如果我们选择一部片子代表中国新时期电影成就,我想绝大部分观众会首推《霸王别姬》,因为其中所表现的中国文化,一来是国粹级别的,二来有着不可抗拒的感染力。——倒不是陈凯歌多牛,有编剧李碧华的神作加持,换谁去拍都差不了太多。张艺谋只会把他的文化情怀寄托在酿酒、染布、唱驴皮影和钜碗这一级别的民间技艺上,而且老实说,他很擅长拍这种技艺类的细节,除了贩卖民俗的鸡贼心理,也透露出他匠人似的偏爱。终于这一次,他的这种偏爱遇到了国民记忆。一部把电影作为题材的电影不会不好看。这里有一个朴素的逻辑,看电影的人都是爱电影的人,他们会在电影中看到自己,从而获得强烈的共鸣。这就像歌迷都爱音乐片、体育迷都爱体育片一样。更何况,在我们社会主义中国,几乎每代人都有集体看电影的记忆。《一秒钟》的故事据说与张艺谋的早年经历有关,他对看电影的记忆有着相当的典型性,不仅能引起同龄人的共鸣,也捎带了后几代人的童年印象。在文化空巢的年代,电影几乎是人们唯一的公共娱乐活动,也承载着无数人的梦幻。我小时住在驻军部队大院附近,每到周末,都有大人兴冲冲地传言,今晚部队俱乐部放映什么片子。印象深刻的是,为了买一张《少林寺》的电影票,城中大电影院售票口整天排着长队,每天都会有人因抢票而打架。《大众电影》曾是唯一的电影杂志,月发行量创过近千万的记录。那时的人们是真爱电影,因为他们的生活里,真的只有电影。我们都身处泥淖,却有人仰望星空。那些爱电影的人,就是那些在困窘的现实中仰望星空的人。如张艺谋所言:总有一部电影会让你铭记一辈子,铭记的也许不仅仅是电影本身,而是那种仰望星空的企盼和憧憬。我们为什么爱电影?电影里有我们没能实现的预言、无从经历的冒险、不可企及的热爱,电影里有我们想要的人生。电影里有张九声女儿的一秒钟镜头和他失落的亲情。张艺谋将对看电影的国民记忆,浓缩在一个亲情故事中,将看电影的意义具象化,也隐喻电影对全民的情感塑造。张艺谋对民间技艺的偏爱得到了充分发挥,把洗片子、放片子这些技术环节拍得细致入微,并巧妙地融合在故事情节的发展中,用充满温情的光影开释了一代人的电影情结。电影里有一处情节意味深长。抓捕队将张九声和刘闺女抓住后,用绳子捆住丢在礼堂地上,然后像得到奖赏似地坐成一排,一起观看已经看过八百多遍的《英雄儿女》。当英雄王成对着话筒高喊“为了胜利,向我开炮”时,抓捕队成员都神情悲壮,眼中有泪光闪动。抓捕队是电影中的“坏人”,他们连一张有张九声女儿的胶片都要夺走丢掉,好像没有人性一般,可他们在看电影时,同样会感动流泪。电影凝结了人类最美好的情感,能够消弭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与差距。至少在看电影的一瞬间,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,只有好电影和坏电影的区别。张艺谋的原片将这一主题表达得更为浓黑。在未删改的电影中,张九声的女儿已经死了,而且恰恰死在她在粮店的劳动中——这一处情节很像《活着》中富贵的儿子死于学校组织的义务劳动。因此张九声对女儿一秒钟镜头的执念更为合理,但对那个时代的控诉也更为激烈。原片也没有张九声被释放的那部分,结尾是张九声被抓捕队带走在大漠黄沙之中。这么悲惨的情节,显然不是一代或几代人的电影情怀能够化解的创痛,也揭示了这些年流行的滥情怀面纱之下残酷的现实。那时的天很蓝,那时水很甜,那时人们很淳朴,那时快乐很简单……可真相是那时吃不饱穿不暖也不安全也不自由,那时看不上电影,才会爱电影。那时大家活得都很苦,电影给了我们彼岸式的幸福。赞7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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